恐懼是動物迴避死亡的保險機制;慾望則是延續生命的基本系統。
由於「戲劇性」的來源,主要是以非日常作為素材。放大故事中人物內在的恐懼或慾望,就成為推動情節的重要動力。
演員分析角色的恐懼與慾望、得到充分的資訊之後,必須藉由身體發動相對應的動力,才能化身成為角色、採取行動、推進情節。
這就是為什麼演員需要透過獨處練習的累積,深刻地理解並記憶恐懼、慾望與自己心理、身體的關聯性。
在獨處練習的整理過程中,除了感受、情緒、情感的脈絡變得清晰之外,還會重新注意到自己在面對不同狀況時,所採取的種種行動。
所有的行動必然包含動機,而所有的動機都是由兩種動力—恐懼與慾望—推動。
藉著分辨促成單一行動的動機與動力,演員一方面可以領會動力、動機與行動的運作模式,一方面可以發現恐懼與慾望對身心的影響。
當恐懼與慾望清楚地浮現,該如何坦承面對,就是演員要學習的唯一課題。
若是僅以分析一名角色的行動及動機作為扮演基礎,演員難免有時會陷入道德批評或心理抗拒的狀態。
但如果能掌握從動力出發的技巧,並徹底運用恐懼與慾望可塑形、變形的特性,演員就可以完全地化身為角色。
就現實生活中的個人或虛構故事中的角色而言,恐懼與慾望都是行動的動力來源。而在所有的行動中,唯有表演只能使用慾望做為動力。
表演藝術的本質,存在於表演與觀眾的交流過程之中。有了圓滿的交流過程,才有可能達致藝術的完成。
不論交流的方式是說理、言情、討論、激辯……,演員在任何一場演出中,都必然地處在樞紐的地位,背負傳達的任務。
恐懼做為一種保險機制,所能觸發的是逃避或對抗心態。不論是哪一種心態,都會成為達成傳達任務的阻力。
因此,演員只能以慾望為動力,持續地追尋圓滿交流的最佳方法。
想要更精確地體會慾望的驅動,可以先進行基於慾望的身心需求描述。
在以「立」為基礎姿勢的狀態下,將丹田轉化成意識與身體的中心。然後將需求逐一導入中心,觀察中心的變化以及變化如何引發行動。
當中心被各種需求注滿,自然就會轉化成純粹的「慾」。
維持這個狀態,反向將某個需求視為動機,進而採取行動。如此,便完成了從動力、動機到行動的整個過程。
透過這個練習,演員除了體會動力的驅動方式,也能開始依據對中心狀態的想像,去描繪自身「慾」的具體形象。
清晰明確的具體形象能幫助演員強化對動力的掌握,或更快速地進入練習狀態。而在熟悉操作方法後,便能自由運用在角色慾望的塑形及變形上。
發現並運用自身慾望,轉化成自身動力,演員就不再只是依照外來指令而行動。如此,演員才開啟了「創作」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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