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2008

兩個夢

理性與感性;制約與束縛,不同主題的兩個夢。
一顆心延續著中國傳統,渴望的,是一個家。

來到台北念書的第二年,我搬出大學宿舍。
渴望自由的心情,讓我選擇了一個五樓加蓋的小房間。
說是離群索居倒也不算誇張,一整年,拜訪過我的只有三個人。
沒課、沒排練的時候,我就一個人在這房間裡看書、唸詞、練槍。
偶爾半夜在電視前,撈著廉價泡麵裡的脫水蔬菜,感覺自己生命的卑微。

現在算起來,那是十年前了。
生活跟表演,都有太多我要了解、學習的部份。
而且,太年輕,不懂得生命有多重。
那年讀了汪老師建議我的《孤獨》,有感想,卻沒感觸。
一次夜裡,一個人在露台上抽菸。
望著黑暗中寥寥數點人家燈火,我決定了:
「我在哪裡,哪裡就是我家。」

矇混著日子過去。
二十五歲那年,我在川端康成的《睡美人》裡,看到了三十歲以後夜裡的自己。
我不會有孤衾難眠的折磨,因為早已習慣不在夜裡睡覺。
但是,有隻鬼獸,總是在我身邊眈眈而視―
「狀似狼,猿手狐尾;白毛朱毫,碧眼黑鬃;性狡獪,喜食人心。」
這隻鬼獸,名為寂寞。

當你對自己的預測準確無誤地發生時,有時候很難說那是高興或悲哀。

有人問我:你的現在是自己選擇的,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我這麼說:我只是從所有選項裡,挑出了決定。而選項裡,不見得有我想要的。

我的確建立了一個人的家,只是,總顯得冷。

跟本文沒有太多關聯,腦中閃過一句H對我說的話:
「你唷,別一直當哈姆雷特,有時候當哈姆太郎也不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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