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

怎麼樣才算活著呢？

對我來說，夢跟現實根本沒有疆界的區分。更精確來說，是跟已發生的現實―記憶，毫無區隔。加上憑空架構的世界與事件，想要依賴的我的大腦分辨或記錄真實虛假，根本一點都不可靠。
如果沒有現實時間的標記方式，對我來說，事件發生的前後幾乎不具備任何的重要性。十年前跟十個月前的記憶，可以一樣清晰鮮明，也可以一樣模糊難辨。
這樣的情形，用一般的概念解讀，我想多數人會有「糟糕」的感覺。因為那表明了我的生活能力逐漸降低。
但是，坦白說，這幾年來，我可以清楚記錄時間點的事件已經越來越少。倒也不是因為記憶力衰退，或是老年癡呆的情形提早到來。而是對我來說，生活越來越單純地只是一連串繁瑣事件的累積。
我並不是討厭生活。
為自己煮杯咖啡、為自己選個玩具、為自己挑本小說，所有的行動基本上都依據著自己的意志進行，也充滿樂趣。
但是，我不會記得：究竟是哪一天的下午，我喝了咖啡；或是星期幾，我買了玩具。
如果經歷過的生活，多數被我遺忘，只剩下堪稱回憶的斷片。那麼，我的生活大概就是：

「感覺著，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