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3/2011

從白話文到白癡文


馬克思從反思資本主義的立場,發表了許多論述。
可是大家懶得看(跟懶得看我寫的文章一樣),就統稱為馬克思主義。
馬克思主義、社會主義、共產主義,可以說是出發時面對大致相同的方向,卻走著完全不同的路線。
不過,大家連馬克思的論述都懶得看,更不用說能夠清楚分辨這些路線有何不同。
既然這麼麻煩,所以乾脆就把馬克思當成共產黨,這就是一般大眾的認知。

白話文運動大概也是類似的狀況。
胡適從反思封建社會的立場,發表了許多論述。
其中一條叫做文學革命,衍生的就是白話文運動。
問題是,不管文言文或是白話文,其實只要是論述性質的文章,大家通常都不愛看。
所以就算胡適針對文學改革,提出八大主張,也沒有太大的效用。
同樣的道理,要搞清楚實在太麻煩,所以乾脆把白話文視為以文字記錄的口語,這樣就單純多了。

這兩個例子,是同樣的慘劇。
(絕對不是悲劇。因為同樣的情節一再上演,就會成為鬧劇。)
但在台灣是兩樣的狀況。

共產主義沒有來到台灣,但是馬克思主義被許多台灣人視為洪水猛獸。
白話文運動延續到了台灣,而隨著時代演變成了白癡文。

從戒嚴中走出來的台灣,搭上世界潮流,社會上逐漸醞釀出反嚴肅的氣氛。
跨過千禧年之後,反嚴肅幾乎成為所有行動的重要取向。
從年輕人戲耍的白癡造句法,到普遍娛樂化的新聞節目,都是試圖擺脫嚴肅的表現。
在這樣的背景下,經過深刻思考、努力言之有物的作家,幾乎全軍覆沒。
因為大家只想嘻嘻哈哈過日子,不願意面對生命本質中嚴肅的部分。

於是,不管在哪一種創作媒體上,娛樂性遠重於藝術性。
舞台劇變成狗血劇、古典樂變成美形樂、白話文變成白癡文。

然而,並非反嚴肅就叫做創意,反嚴肅也無法扭轉生命的本質。
至少在創作歷程裡,反嚴肅應該是創作者邁入最後階段的選項之一,而不是入門必用的手法。


話再說回來。
其實,不管別人如何努力地寫白癡文,也不可能比我出色。
因為我本身就是白癡文。
………………………………………

看到這裡,如果你願意親切地大喊:「白癡文――白癡陳阿文!」
那麼,恭喜你!你已經跨入白癡文的領域!


沒有留言: